小米

【谎言02】

①

"抓到了！队长，终于抓到了！"

史蒂夫一个哆嗦从睡梦中醒来，麻利地扯件外套立马把门打开，面色凝重地望着围在屋外的一群人，小心打探道："你们终于把大厦里那只耗子逮住了？"

"耗子？……不！不是，是冬兵！我们抓到冬兵了！"

"You son of bitch."

门外所有人下意识地捏紧了裤缝。

"这么大的好事不早说！"

"怎么会……史蒂夫真的不记得詹姆斯了？"罗斯将军一脸懵逼地在摄像头内看到把巴掌拍得啪啪响的史蒂夫，他的脸更臭了。

"把堵在队长门口的那十支特种兵赶紧撤了，调去看着冬兵！"

②

"审完了？"娜塔莎经过审讯室的时候，正好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史蒂夫，他看起来就跟刚打赢了场胜仗一样，而且还是不战而胜的那种，轻松得不得了。

"是的，逃犯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。"

"你是说冬兵？……天哪，你见到他了！"

"对啊，我还没开口他就认罪了。"

"认罪……等等，史蒂夫，你们难道就没有……聊点儿别的？"

"没有，他都哭得说不出话了……老天，你能想象杀人不眨眼的冬兵哭的样子吗？他一定是在为自己过去的罪行忏悔！可惜，我帮不了他。"

"为什么不帮他？"

"大姐，现在可是我官复原职的紧要关头，等把冬兵和他同党这事解决了，我很快就能再次取得国会的信任，然后成为从前那个人人赞颂、国家表扬的美国队长！"

"谁是他同党？"

"听说是个跟他一块儿从老家过来的家伙，叫罗杰斯。"

"……"

"等把他俩都抓住，我就能成为从前那个人人赞颂、国家表扬的美国队长了……"

史蒂夫还是喋喋不休地畅想美好未来，而站他对面的娜塔莎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，她就连向史蒂夫投去个鄙视的白眼也做不到。她不敢想象站面前的人就是史蒂夫，史蒂夫·罗杰斯，那个他口中要把自己捉拿归案的人。

"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。"

"我该记得什么？……娜塔莎……我是把什么事忘了吗……喂，别走啊……"

娜塔莎摇着脑袋，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边走边说："我真羡慕你，有些事想忘就能忘……我真羡慕你……"

③

地下监狱特别潮湿，在冬兵耐不住瘙痒第五次挠破胳膊上的皮肉后，审讯室的大门总算被打开，史蒂夫就从外面大步走进来，拉出板凳一屁股坐到他对面。

"痒吗？"

这是美国队长进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而冬兵也就自然而然地就接了句。

"给挠吗？"

说完还条件反射地把胳膊伸了过去，但是当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以及对面坐的是谁之后，马上迅速地缩回手，场面一度非常尴尬。

"你要把另一条胳膊伸过来我就要告你袭警了。"

冬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假臂："哦。"

"冬日战士，九头蛇的高级杀手，杀过的人不计其数，大到各国政府要员，小到群众老弱妇孺……"史蒂夫生怕对方一个听得不耐烦，一膀子抡过来自己这距离也是够呛，于是赔个笑脸，好心地补充道："还有最后一段了，把这段听完我的任务也完成了，你在这里好好表现、努力改造，争取早日出狱！"

说完又低头偷偷打开手头的小抄，这是罗斯将军事先塞给他的，说是自己只要照着上面一念完就完事，所以在噼里啪啦念了一大堆之后，他终于瞥到最后一句。

"所以判你死刑，两日后执行……"

死囚仍然面无表情。

"……由美国队长代为执行。"

冬兵猛得抬起脑袋，他的眼神中出现的尽是愤怒，慌张之下史蒂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找自己的盾牌……这才马上想起来，条约上写明没有任务的时候他无法拥有使用权，所以盾牌必须被上头的人锁起来。

但史蒂夫很快就松口气，因为对面的冬兵突然冷静下来。实际情况是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，但非常安静，除了肩膀抽动得让史蒂夫心里发慌。

而史蒂夫此刻只想吼一嗓子，却不知道该喊些什么。

—兄弟别哭，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！
—人生自古谁无死，留取丹心照汗青！
—No Zuo No Die,Why You Try！

……

但他一句话也没说，只是站起来拍拍对方后背。

"认命吧，冬兵兄弟。"

冬兵再度抬头，浑浊的眼泪从他眼边儿落下。

"我是巴基。"

史蒂夫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……

④

"巴基，你长大后想当什么？"

"我要去参军，然后当将军！当上校！"

"听起来真气派。"

"不，史蒂夫，因为我想保护我的国家。"

……

"巴基，快走！"

"我不走，我可以向他们认罪，我可以忏悔，我已经不再杀人了……"

"他们听不进去的，他们都要杀你！"

"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从前我一心一意保护的这个国家，反过头来都要杀我……怎么会这样呢……"

……

史蒂夫醒来后，他看到床头站了个男人。

"开个灯好吗，黑乎乎的看不清你长啥样。"

"你醒了，美国队长。"对方从阴影中走出，史蒂夫发现还是看不清他的脸，"我是尼克·弗瑞。"

"我是……美国队长？"

"是的。"

"哈哈，挺奇怪的名字。"

"你睡了很久。"

"不会又是七十年吧！"

"两天。"

"呼，吓我一跳……说吧，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？"

"处决冬兵。"

⑤

史蒂夫再次从梦中惊醒，他发现自己被吓得脑门、背上全是汗。

伸手把床头的闹钟捞过来一看，不过才凌晨三点。他越想这事越觉得有蹊跷，梦里的场景好像在现实中经历过，而清醒之余又让他感到无比空虚，以至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梦是醒……于是只好从床上爬起来，再毫不犹豫地拿拳头狂砸隔壁的门。

"山姆。"

"老大哥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！"

"我有事问你。"

"好，你问……"

"我白天去见了冬兵。"

"我知道，然后呢……"

"今晚上做梦就梦到他了。"

"嗯……"

"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？"

"别想太多，你可能只是爱上他了……"

"山姆·威尔逊！！！"

"啊，怎么了？老大？我刚刚睡着了，瞎说梦话呢！"

史蒂夫没有接茬，只是皱着眉头，慢慢走出大厦。

"我可能真的忘了什么……"

⑥

"没想到九头蛇这地儿，还有专门烫头的地方，呵呵。"

"这是给冬兵洗脑用的，蠢蛋！"

"那长官，这下怎么处理？冬兵跑了，罗杰斯他晕过去了。"

"罗杰斯……一不做二不休，干脆把这个烫头机给他戴上，让他把詹姆斯忘了。"

"什，什么？被人知道了怎么办！"

"就说是血清的副作用让他得了失忆症！你个蠢货！"

"好、好……可是这玩意儿怎么用？调多大电流合适啊……"

"罗杰斯是超级士兵，没那么容易扑街，给他调个最强的！"

说罢，弗瑞抬起一脚使劲踹在下属的腚上。

*这篇主要写队长和巴基的事，但也没讲清楚，下回再见